而抖音、快手在近两年频频发布政策,并打造更多头部标杆和品牌。比如抖音大推东方甄选成为现象级直播间,快手则“大搞品牌”,想要通过建立供应链壁垒来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需求。
其次是用户端的推动力,产品层面由算法推荐机制下的兴趣驱动,形成“物找人”的商业逻辑。
典型如早期拼多多的成功,对用户的需求进行分层,同质化的需求匹配同质化的供给,单款SKU容易放量,量大才能在供应链有更大的话语权获得低价。在直播电商已经形成市场化流量分配机制的背景下,用户需求在影响平台的流量分配,这是“货找人”逻辑的核心。
另一方面,“直播间”这一内容媒介通过“表演式”内容进一步提高了用户下单转化率,据中泰证券研究指出,图文形式下单个UV下单转化率平均为0.5%左右,而短视频则在1.5%,直播最高达到4.3%。
第三是商家端基于获客成本的驱动,电商本质上是流量的生意,流量的获取和流量的分配方式格外重要。平台自身的流量成本低,才能将流量赋能或让利更多给用户或商家,提高平台冷启动的速度。
典型如拼多多利用用户间的社交网络效应,通过娱乐化等方式,拥有更低却更高效的流量获取成本。而短视频平台则通过内容和KOL积累流量,再将这部分流量转化为电商流量,在早期为商家创造了不小的红利流量池,大大降低了流量的获取成本,为商家提供了价值洼地。
最后一点则是短视频平台接入第三方电商链接与店铺加速了用户消费习惯的形成,淘宝链接在最初对抖快接入时一定没有想到,虽然自己获得了额外的流量收口,但却将抖快用户的购物习惯养成,以至于如今对自身形成了“反噬”,这是包括阿里、京东等货架电商公司焦虑的源起。
自此,直播电商便进入了迅速发展的通道,打造头部的模式也凭借其能迅速带动商家与消费者的参与积极性而被各大平台所使用,硬生生催生出直播电商这一赛道。
二、造神后又失头,谁的伤口更深?
某种程度上而言,直播带货行业迅速增长的阶段同时也是各大平台争相造神的阶段。
从2019-2021年,淘宝用户购物习惯经历了从搜索推荐到主播带逛的转变,直播电商火遍中国的每一个角落,而李佳琦、薇娅二人的名字无人不知,其影响力不弱于当红一线明星甚至犹有过之。
2021年双十一首次预售中,有1.6亿人去到了李佳琦的直播间,1亿人去了薇娅的直播间。短短四个小时内,李佳琦与薇娅共计带货近200亿的销售额。
这背后是长期对头部主播倾注资源的结果。此前天眼查App股权穿透数据显示,李佳琦与薇娅背靠的经纪公司均与阿里、联想系资本关系密切。
而抖音在签约罗永浩之时,据传还与快手经历了一场较量——快手创始人程一笑亲自下场和罗永浩洽谈签约事宜,签约费超过了抖音的6000万达到一亿之巨。但基于对用户差异的考量,罗永浩最终选择了抖音。
之后,抖音便将平台的资源力所能及倾斜给了老罗,最明显的就是抖音开屏和banner位的广告宣传,直播当天上线了老罗的限定礼物“老罗别这样”,另外抖音也将一些媒体资源给到老罗来帮助老罗首秀预热。最终,2020年4月1日的直播带货首秀斩获1.1亿元的交易额,收获近5000万观看人数,从此罗永浩成了抖音带货“一哥”。
相比之下,快手的打造头部之路则有些崎岖,六大家族盘踞的格局曾一度让平台官方难以管理,直到辛巴依靠打赏和“农民企业家”的人设崛起后,才逐渐成为快手第一大带货博主。虽然后续经历了卖假燕窝等事件,但如今辛巴家族仍然是快手上最具影响力的带货博主。
平台之所以会打造头部主播,其目的无非是为了通过塑造头部主播,带动用户对直播带货模式的认知。而造神运动的本质是打造“标杆”效应,当行业火热时,行外人也蠢蠢欲动,人人都想成为李佳琦和薇娅,进而吸引更多人进入直播带货行业。
这场打造头部主播的运动在平台格局成熟后逐渐停了下来,一方面是因在巨大利益面前演习博出位现象愈演愈烈,使得有关部门不得不下场监管;另一方面,也因各大主播陷入了打假风波,行业数据注水现象逐渐被搬上台面。
最终,直播带货行业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严的查税风暴,“神魔辈出”的时代彻底终结,直播带货领域呈现淘、抖、快“三国杀”局面,但“头部化”仍然是如今各平台直播电商业务的显著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