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在海外—卓同年(上)|中医,治病之学,还是治人之道
中医药事业走向世界,离不开海外中医药人不懈的努力。他们在海外积极的传播中医药知识,被誉为中医药的“传教士”。那么,中医药在海外的发展到底是怎样的?带着这样的疑问,“纪录中医”大型系列纪录片第一季《千年国医》摄制组采访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高级顾问卓同年先生。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际合作高级顾问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主席团执行委员
加拿大极康中医院院长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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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路漫漫兮,上下而求索
我是1999年6月份来的加拿大,距今已有17年了。来的时候,太太和孩子陪着我,再加上自己小学、初中、高中的多次转学经历,所以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由于大学外语学的是日语,所以来到温哥华对我而言最大的障碍就是语言。
一开始我参加了当地的免费学习班学语言,学了十多天,觉得这样学下去进展太慢了,我就干脆请了一个翻译。这个翻译跟了我将近四年多,我们当时看病的方式很简单,就是我给病人把脉,然后我用中文告诉翻译病症和治疗方案,翻译再用英文跟患者沟通,一开始我们就是用这种方式给外国人治病的。
我1980年开始读大学,第一年对中医也不是太感兴趣,后来有两本书对我影响很大,一本是《周易》,一本是恩格斯《自然辩证法》。 大二的时候有个高年级的学生告诉我,你读读《周易》这本书,我就读了,当时没太读懂。后来等我读懂这本书,才知道这本书原本相差好几百年,前面是爻卦,这个图象叫经,后面孔子著述的叫大传,合起来叫《周易大传》,我花了半年时间才搞明白这个事,这个对我印象很深。第二本就是读恩格斯《自然辩证法》,这本书让我知道,西方的古代科学,如何变成近代科学,如何上升为哲学理论。这两本书对我影响是非常巨大的。我在大学期间,包括后来将近十年当中,基本上把中医的大部分著作读了一遍,在读完经典以后,当时也跟了很多老师学习临床,很重要的另外一本书,就是周凤梧老先生写的《名老中医之路》,给了我很多鼓舞和指导。
中国思维方式的解读,是学好中医的关键
很多人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中国的思维方式既没有经过形式逻辑思维方式,也没有经过抽象思维方式。但为什么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成就?中国的思维方式是主客共融,换句话说,生命学家在构架《黄帝内经》的理论体系的时候,是在主客共融的基础上架构起来的,那它的象思维的原点一个就是化物成象,化物为象只是成象的一个原点。第二个就是气感取象。主客共融的时候才能根据气感来取象,而取了象以后,这个象一定有主观性成分存在,是模糊性的。所以有一阵我们研究中医基础理论的时候,中医有系统论的思想,中医有模糊数学的特征,中医含控制论的内涵。都在这么讲但最终没有讲明白,似乎系统论还是系统论,控制论还是控制论,中医学还是中医学,就是他们在互相研究时,立足点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在研究这个问题时发现,如果我们要承认这个事实,那中医最厉害的思维方式就是悟象化境。
象思维有三个特点。第一,有体系,主客共融。第二,有主观成分。第三,有推演本质。我把象思维分解成这三部分:化物成象,气感取象,悟象化境,通过悟取到的象来推演出其它的问题。所以悟象的过程实际上与我们中医人,中国传统文化本身的主观成分有关。所以很多老中医看到病人的时候,病人还没坐下,方子已经出来了。一看到病人他就望诊,他望到了这个点,成了这个象,他的方子就出来了,这就是已经运用这种方法到了极点的医者。《黄帝内经》讲“望而知之谓之神”,望是最重要的,善于诊断的人是察色按脉,先辨阴阳。望诊该怎么望,这种象思维是需要训练的。
中医治病的能量场,明心静气
我到加拿大给外国人看病,慢慢发现有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外国人的体质和我们中国人不一样,他们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他们对疾病的理解也不一样。外国人出生了以后,把人交给政府,心交给上帝,所以内心世界很平坦。第二个问题,在加拿大认识了一些西方心灵科学的专家,他们的思想跟我在国内以前学过的一些东西连到了一起,我就开始反观自己。弗洛伊德《梦的解析》的“潜意识”和霍金斯的《意念力》的“能量场的思想”,这两本书对于我研究生命自身的“神”影响很大,我逐渐开始思考到底什么叫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