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腊八了。
小时候,总听母亲说,咦,腊八又到了,天可真是冷呀!家家都得喝腊八粥,喝了就冻不掉耳朵了。我总信以为真,但似乎并未真的喝过什么腊八粥,代之的是糊涂面条之类;虽是贫寒的过往,现在想来总有一股暧意……
公元二零一四年的腊八。傍晚,冷风刺骨,华灯初上,行人匆匆。妻来电话,说是参加同事的婚礼,让我自己整点吃的;其实,一向都是自己整面,顽固地拒绝大米。那中,今儿个正好又是腊八,就整腊八粥吧。我是这样操作的:
抓一把红皮花生米丢水里泡着,撕两片娇嫩的白菜叶备着,切半根大葱(备注:不敢切多了,贵得吓死人!),拍一头蒜,再木耳香菇少许、五花肉一小块。将这一干东西弄到锅里,刺啦啦作响,霎那间一日无人的冷清屋室便生出浓浓的生活气息……最关键的是,红薯面一把、玉米面两把,加水搅好,搁边上候着;待锅里水开物熟之时,将这面糊一股脑倒进去,用大勺不停地搅动,只听咕嘟嘟、咕嘟嘟,一不小心溅我手上一滴,疼死人了!
在乡里做饭,烧煤或烧柴,炉膛里红红的,照得屋子出现跳动的影子,颇有情趣;城里的,用管道煤气,确实干净快当,不过少了村风野趣!
我的粥做好了,用个大碗满满地装上,又找出妻蒸的馍,是冷馍,不用热的,打小养成的习惯。坐沙发上享用吧,一手拿馍,一手端碗,用力猛吸,呼呼噜噜两大口,真得劲!吃着吃着,不,应当是喝着喝着,热了,脱衣裳……后来干脆离开沙发,古蹲到脚地,终于又找到了老家河南的感觉了!
其实,我这粥应当只是糊嘟粥;看别人喝的里头有这豆那豆、这宝那宝,还加了糖,是所谓正宗的腊八粥。不过,我想,在这阴冷的腊八,只要是喝了热呼呼的粥,那就是腊八粥——是驱寒避邪之粥,是迎接新年之粥!
2014腊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