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陵千年不灭的油灯,史书上说是靠鲛人油?是真的吗?
中国人有视死如生的传统,《荀子.礼论》中记述:“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事死如生,事亡如存。”相对应活着时的居所,中国人把死后的陵墓对应地称为阴宅。古代的帝王尤其重视陵墓,作为死后的居所,他们也希望像生前所居的宫殿一样灯火长明,因此也就有了长明灯。
在中国历史上,最能创造传奇的帝王,除了秦始皇帝,没有第二个。他创造了历史,谱写了历史。作为千古一帝,秦始皇帝也遵循着历代帝王对死后世界奢华的传统。司马迁在《史记》中对秦始皇陵的内部景观有过一番描述:“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这其中的 “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说的就是秦始皇陵中的长明灯。成书于汉唐的《异物志》对其进行注解道:“今帝王用漆灯冢中,则火不灭。”意思是说长明灯的燃料是人鱼的油脂,点上之后永远不灭。
司马迁在《史记》中提到的“人鱼”究竟是什么,让人感到困惑不解。而史料中大多把“人鱼”指向一种叫“鲛人”的生物。在许多民间文献中,都有着对鲛人的记载。关于鲛人最早文字记载的文献是《山海经》,其中对鲛人的形象描述有两种:一是描述雕提国鲛人,它们人头鱼身,有四肢,生活在海洋里;一是描述氐人国时所说的人面鱼身,无足。
魏晋以来,文献中关于鲛人的记述逐渐增多,并且越来越详细。在曹植、左思、张华的诗文中都提到过鲛人。西晋文学家张华在其志怪小说集《博物志》中记述: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东晋文学家干宝在其《搜神记》中也有大同小异的记述:“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也就是说,在南海的水域中,生活着一种鲛人,善于纺织,他们在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
南北朝时期,南梁文学家任昉在其所著的《述异记》中记述:“蛟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纱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述异记》中又记述:“南海出蛟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金,以为服,入水不濡。”这里所说的“蛟人”就是“鲛人”,它们能够纺织一种名为“蛟绡纱”的纺织品,其最大的特点是可以防水,人们穿上用它做的潜水衣方便下海。正是因为这一奇特功能和雪般洁白的色泽,导致这种织品的价格很贵,一匹可以卖到百余金。
随着时间推移,古人对鲛人的描述越来越详细。唐代诗人郑常在其《洽闻记》中,对鲛人的高矮胖瘦,脸部特征都描述的头头是道,这里把鲛人称为“海人鱼”: “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阴形与丈夫女子无异,临海鳏寡多取得,养之于池沼。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言下之意,海人鱼不但长相美丽,还可以与人类自由通婚。因此,生活在海边的很多单身男子都会去捕捉海人鱼,然后将其养在池塘或者湖泊里。
宋代人编著的《太平御览》中还收录了一段关于鲛人报恩的故事:“鲛人从水出,寓人家,积日卖绢。将去,从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满盘,以与主人。”意思是说,鲛人从水里来到陆地上,寄居在人类的家里,每天织布贩卖,等到即将离开的时候,便向所寄居家的主人索要一个器皿,然后哭泣,泪水变成的珍珠装满盘子,赠与收留自己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