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发奋读书”,习汉文,写汉字,苦读了 9 年,不仅能读能写,还写得一手流畅的好文章。他为董鄂氏写的《端敬皇后行状》,就是他刻苦用功读书的结果。为苦读书,他付出代价。因为用功过度,他曾经咯血。身体受到损害,也看出他的体质的确软弱。
使他的精神受到打击,严重损害身心健康,莫过于两次不幸的婚姻。他的第一个皇后,是多尔衮在他小的时候聘定的。他厌恶多尔衮之所为,本欲辞掉这门亲事,但吴克善已把女儿送来北京,便勉强成婚。从新婚之夜就闹别扭,婚姻即告失败。凭顺治帝的个性,与皇后不协,思想旨趣不一,在冷落 3 年后,遂下决心废后。
他册立的第二位皇后,又与他性情不合,能力不足,几欲再废。经母亲干预,虽保住了皇后,但他不予理睬,形同废后无别。只有董鄂皇贵妃最合他的心思,他爱得有些痴狂。董鄂氏有何“魔术”将他彻底征服?
其实很简单,也说不上什么“魔术”,读过他写的《端敬皇后行状》就会明白,这位贵妃除了美丽之外,主要是她的思想、品格特别符合他的要求。从顺治帝的饮食、起居、穿衣冷暖,到喜怒哀乐,以及日常处事,这位贵妃处处体贴关怀,处处善解人意,她自身的行为举止,包括对她父及家族的待遇,她都检查,从不提额外要求。
她的生活很节俭,不用金玉装饰自己。这一切,都使顺治帝感到安慰,他的精神有了寄托,感情有了依恋的地方。他自小缺少母爱。而董鄂氏如同“小母亲”,给了他想得到的一切关爱。于是,他把一往无前的爱都倾注在董鄂氏的身上。以他的性格,他爱得那么执著、真挚,不可动摇!
顺治帝的悲剧,就在于他与董鄂氏的爱刚刚开始,就突然中断了。先是他们的爱子夭折,继而董鄂氏归“道山”去了,即成永别。这接连的打击之重,远远胜过前两次婚姻的不幸。他的爱的“港湾”被击毁,他感情依赖和寄托之处不复存在。他的精神世界一片空白!当此极度痛苦之时,他万念俱灰,遂产生出家之念,欲彻底摆脱人间的烦恼,求得灵魂的安宁。
二、从顺治的佛教情缘看他出家之谜
长久以来,人们把顺治帝之死改为出家为僧,确也事出有因。《顺治帝独宠董鄂氏》已提到其出家之事,语焉不详。
这里有必要简述此事之来龙去脉,有助于揭开顺治帝结局之迷。
顺治帝崇佛、信佛,并非始于董鄂氏死后,而是在此之前很早就接触了佛教。史载,顺治八年十月,顺治帝奉皇太后,携皇后至北京东行猎。在回程中,曾途经滦河、遵化等地,在这两处都有娘娘庙,顺治帝都亲历其处,给庙中僧道士等赏赐银两。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触佛”?惟满文档案中保存此项记载,而《清实录》却只字不记,也许是避讳皇帝礼佛事,不致引起人们把顺治帝信佛同此次活动联系起来。
此次“触佛”,竟使顺治帝与佛结下“佛缘”,次年五月,他就下令将在景忠山修行的僧人“别山”召入北京,安置在西苑椒园,并改为禅室,敕封他为“慧善普应禅师”。据时人所见,顺治帝对于学佛的子弟特别崇敬,使学佛“日开奔竞之端”,椒园也成了学佛问佛的场所。
据说,顺治帝对佛学悟性甚高,有独特的理解能力,心有灵犀一点通。佛家称“禅悟”。他的“禅悟”之高,令佛家中的人也感到惊异。顺治帝开始并扩大同佛家的人交往。他慕名请来江南名僧玉林与木陈来京,亦住西苑万善殿,他一有机会,便过来与他们讨论佛学。这两高僧对顺治帝产生了重要影响。
玉林即玉林琇,任湖州(今浙江吴兴)报恩寺住持。顺治十六年二月召他进京,顺治帝拜他为师学佛。他的法名“行痴”,就是玉林给选的。木陈即木陈忞,是宁波天童寺住持。顺治十六年九月奉召入京。顺治帝对他同样尊崇,关系更为密切,顺治帝甘愿执弟子礼,两人悟佛参禅,无不一拍即合。他曾流露出欲为僧人的意念。
有一次,他对木陈说:“朕想前身的确是僧,今每常到寺,见僧家明窗净几,辄低回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