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农户杨存强自2002年开始种植高粱,从起初的几亩到2021年的35亩,家庭收入节节攀高,甚至还配备了一间农机具室,拥有粮食水测仪、旋耕机、起垄机、覆膜机、除草机、喷雾器、脱粒机、清选机等十余种小型检验设备和农业机械。
据统计,2021年茅坡村种植高粱5310亩,实现高粱产值1450万元,农户年均高粱收入3万余元。2022年茅坡村高粱收割更加机械化,据村民反馈,使用收割机一天就能收割二十多亩地,比原来手工收割的速度快了十多倍。
值得庆幸的是,田兴村的高粱标准化基地正在建设中,主要包括1.6公里的机耕道、6米的排洪渠、2600平方米的育苗大棚和烘干机,计划实现机耕、机播、机收等生产过程机械化全覆盖。而随着土地从小块归并成大块,散户种植也将变成集体经营。
“到那时,农户可以土地入股集体经济合作社,拿到保底收入和利润分红,还可以通过在合作社务工拿到工资。”田兴村主任罗修强介绍,2022年村里高粱种植地有两千多亩,若高粱标准化基地建成,将新增两千多亩高粱地。“将给村民带来实实在在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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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发展思维读懂农村
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的贵州,耕地少而喀斯特地貌多。勤劳质朴的贵州农民在山地农业、特色农业上下足了工夫。粒小、皮厚、扁圆、耐干的高粱就像为这片土地量身定制一般,种植历史悠久。《贵州通志》就有记载:“按黔省所产之酒,以仁怀茅台村之高粱最佳。”
据了解,1986年,仁怀县设立高粱基地用以筛选高粱品种。经过三年的反复试验,特矮秆高粱脱颖而出,成为当时茅台酒的酿造品种。2008年,用特矮秆高粱和小红缨子高粱杂交出的红缨子糯高粱,成为酿造茅台酒的优质原料,也成为唯一指定的高粱品种。
如今罗启勇等农户所种植的正是红缨子糯高粱。也许只有耐蒸煮、耐翻造的红缨子糯高粱,才经得起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的考验,成就一杯“风来隔壁三家醉,雨过开瓶十里香”的茅台酒。
农户们选择为茅台种植高粱,恰是用“脚”投出来的票。从2002年的2.0元/公斤到2022年的11.2元/公斤,茅台酒用高粱收购价不断提升,20年间增长了5.6倍,且远远高于普通高粱的价格。
正如农户们所公认的:“成本只有劳动力。”因为从2019年开始,茅台为每亩高粱地免费配送100公斤有机肥和1斤红缨子糯高粱种子;2021年起,配送有机肥每亩增加到150公斤。经济投入少,销路还不用愁,这对农户而言很重要。而在山路多的贵州,稳定地连年种植高粱更显得划算,交售时去就近的粮站,光是运费这一项就能节省一笔开支。
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种植高粱也许不能获得最高的收入,却是因地制宜的优选。由于高粱种植期间播种和收割是最为忙碌的时刻,在劳动力有限的条件下,田兴村自发形成互助式经营特色。“今天你家收割,我来帮忙;明天我家收割,你来帮忙。”罗启勇解释说,这就像互相帮彼此的背部挠痒,而且不计较亩数,也完全不收费。可见,高粱的种植也有助于乡情的维系。
而在农村的年轻劳动力涌向更发达城市的现状依然普遍的当下,在田兴村等地发展高粱种植,无疑能让愿意留下来的青年“有所种、有所依”,也能让返乡者有较为稳定的收入来源。
厚植三农绿色沃土
为了详细、科学又明确地指导农户种植高粱,《原料基地适用技术手册》等培训资料应运而生。如今高粱交售质量的标准,不少农户都熟记于心。杨存强甚至都快能背诵了:“一是干,粮食水分含量不能过高;二是净,无虫、无虫蚀粒、无霉变粒、无病斑粒、无夹杂物、无破碎粒、无带壳粒,且无农药残留等污染;三是饱满,千粒重需符合标准;四无污染,不能在高粱生产和储存过程中使用违禁物质,不能用水洗或用电(用火)炒高粱,不能在沥青路面上晾晒高粱。”
而这些标准不仅要记住,更要行动。从茅坡村驱车返回茅台镇的路上,有好几处地方,路一侧是对齐排列的三四栋小楼房,各家门口放着一台绿色的脱粒机。高粱穗从进料口放入,秆和粒自动脱离后分别从不同槽口甩出。脱好的高粱粒被平平整整地摊放在水泥地板上,在阳光照耀下就像一片红色的细沙。